莹观天下|这位“欧洲新铁娘子”,差点因为丈夫“人设”崩塌

记者 王晓莹

最近,爱沙尼亚总理卡娅·卡拉斯陷入舆论漩涡:一向以对俄强硬著称的她,被爆丈夫参股的一家企业在俄乌冲突爆发后仍与俄罗斯有业务往来。尽管卡拉斯发表声明道歉,并表示丈夫已经第一时间贱卖了所持股份,但事情仍在发酵。卡拉斯被爱沙尼亚总统阿拉尔·卡里斯喊话辞职,但她坚称:“只要我的联盟伙伴和我的政党支持我,我就会继续担任总理。”

卡拉斯 资料图

反俄“人设”崩塌

近日媒体爆料,卡拉斯的丈夫阿尔沃·哈利克是运输公司“斯塔克物流”的股东,拥有这家公司24.8%的股份。“斯塔克物流”在俄乌冲突爆发后一直在与俄罗斯做生意,一年半内已从俄罗斯赚了157.5万欧元(约合1236.5万元人民币)。与俄罗斯企业做生意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发生在爱沙尼亚和卡拉斯身上,则意味着“人设”崩塌。

波罗的海三国之一的爱沙尼亚是欧盟和北约成员国,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一直站在反俄第一线,爱沙尼亚更是被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称为“对俄罗斯最敌对的国家之一”。俄乌冲突爆发后,爱沙尼亚不惜将价值约占其国内生产总值(GDP)0.8%的军事装备提供给乌克兰,去年8月又限制俄罗斯公民入境。今年1月,俄罗斯外交部宣布将与爱沙尼亚的外交关系降为临时代办级。

作为爱沙尼亚总理的卡拉斯,一向以对俄强硬形象示人,主张欧盟国家不仅要冻结俄罗斯在欧洲的资产,还要予以没收,以支持欧盟国家扩大军备。今年4月,卡拉斯访问乌克兰时还表态支持乌克兰“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快加入北约”。

丈夫哈利克的风波自然波及卡拉斯,虽然她表示没有参与丈夫的生意,但有媒体报道称,卡拉斯为丈夫提供了35万欧元的投资贷款,还多次以总理身份访问“斯塔克物流”的合作伙伴。鉴于她在俄乌冲突爆发后呼吁“爱沙尼亚公司停止所有与俄罗斯有关的交易”,有人批评卡拉斯“有两幅面孔”。

卡拉斯与哈利克

坚决拒绝辞职

事情被曝光后,哈利克表示将出售自己所持股份并从“斯塔克物流”离职,卡拉斯也出面“灭火”,发表了一份道歉声明,承认在俄乌冲突与国际制裁的背景下,她丈夫持股的公司与俄罗斯企业的贸易往来是“不道德的”。卡拉斯还说,哈利克已经第一时间以“卖三明治的便宜价卖掉了持有的股份”。

然而,这并没有让爱沙尼亚国内舆论满意。8月底的一项民调显示,57%的受访者认为卡拉斯应该辞职。爱沙尼亚反对党也公开要求卡拉斯辞职,就连传统上保持政治中立的爱沙尼亚总统卡里斯也在9月6日呼吁卡拉斯辞职。卡里斯说:“如果我处于她的位置,我会考虑辞职。总统没有权力罢免总理,如果她决定(辞职),我会接受辞呈,但这一步必须由总理本人踏出。”

爱沙尼亚总统卡里斯

不过,卡拉斯坚决拒绝辞职,“我将继续担任总理。当然,如果反对派在这件事上能够凝聚共识、凑够票数,他们可以在议会发起不信任动议。”她还表示,“只要我的联盟伙伴和我的政党支持我,我就会继续担任总理。”

总理之女成为总理

卡拉斯的表态倒是比较符合一些媒体给她的“欧洲新铁娘子”称号。现年46岁的她2021年1月出任总理,今年4月连任,一直以反俄立场著称,反对俄德之间的“北溪-2”天然气管道计划、推动欧盟对俄“闭关”,还在今年呼吁“让我们建设一个有战斗力的欧洲”,要求欧洲各国政府提高国防开支。

卡拉斯1999年毕业于爱沙尼亚最古老的大学塔尔图大学,获法学学士学位。之后,她当过律师,与人合伙开办律师事务所,2007年进入爱沙尼亚商学院学习,2010年获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卡拉斯出任总理时被称为“女承父业”,她的父亲西姆·卡拉斯参与创建了爱沙尼亚改革党,曾在2002年至2003年担任总理。此外,他还担任过爱沙尼亚外交部长、财政部长,以及欧盟委员会副主席。

2010年卡拉斯步入政坛,加入爱沙尼亚改革党,并在次年当选国会议员。她在国会担任过经济事务委员会主席,直到2014年当选欧洲议会议员。在欧洲议会任职期间,卡拉斯的主要工作包括欧盟数字化单一市场战略、能源和消费者政策,以及与乌克兰的关系等。

2019年《政客》杂志列出一份“2014年至2019年最重要的40名欧洲议会议员”名单,卡拉斯赫然在列,当时对她的评价是“作为一名反垄断律师,卡拉斯在担任欧洲议会议员期间大放光彩,因解决主导议会议程的科技纠纷事务而出名”。2018年,卡拉斯出版回忆录《在欧洲议会的四年》,讲述了她从2014年到2018年的工作和生活。

再次对俄“出招”

结束欧洲议会议员任期后,卡拉斯回归国内政坛,时任爱沙尼亚改革党主席汉诺·佩夫库尔宣布2018年1月不再竞选党首,他问卡拉斯是否有意出任改革党主席。经过考虑后,卡拉斯接受了这一建议,成为爱沙尼亚改革党首位女主席。在2019年3月的爱沙尼亚议会选举中,卡拉斯率领改革党赢得29%的选票,成为议会第一大党。但她最终未能成功组阁,反倒是议会第二大党中间党主席拉塔斯牵头组成联合政府并出任总理。

2021年1月,拉塔斯因中间党可能涉嫌腐败而辞去总理职务,卡拉斯组成新的执政联盟,成为爱沙尼亚首位女总理。由于当时的爱沙尼亚总统克尔斯季·卡柳莱德也是女性,爱沙尼亚成了当时世界上唯一同时拥有女总统和女总理的国家。

卡拉斯与卡柳莱德

鉴于对俄强硬这个政治标签,欧洲很多媒体都将卡拉斯视为“波罗的海国家代言人”和“欧洲新铁娘子”,这也帮助她和改革党在今年3月赢得议会选举,改革党延续议会第一大党地位,卡拉斯也顺利连任。

哈利克是卡拉斯的第三任丈夫,两人在2018年结婚。此前,卡拉斯在2002年开始了第一段婚姻,但只维持了4年。她的第二任丈夫是爱沙尼亚能源商人塔维·韦斯基马吉,两人在2014年离婚,育有一个儿子。

丈夫所涉风波尚未完全平息,卡拉斯政府就在9月8日再次对俄“出招”,宣布计划在今年成为首个将扣押俄罗斯资产合法化的欧盟国家。卡拉斯表示,希望同样与俄罗斯接壤的波兰、立陶宛、拉脱维亚、芬兰能与爱沙尼亚一起对俄发起贸易禁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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